半岛官方体育谋节战篇之:西方军理由论系统了解而不精
由于历史文明不同,中西方军事理论具有很大的差异。其中,最直观的差异就是理论体系之间的差别。西方军事理论体系十分清晰,而中国军事理论体系很模糊。
在西方,军事理论的发展,大体经历了从含混不清到逐渐科学的过程。西方早期的军事理论,既谈不上科学,也谈不上理论体系,甚至连专门论述军事思想的著作都没有。早期的军事思想大都融合在历史著作之中。如古希腊修昔底德的《伯罗奔尼撒战争史》,古罗马凯撒的《高卢战记》、阿里安的《亚历山大远征记》等。
即使专门写军事问题的《谋略》(古罗马弗龙蒂努斯著)也仅是从历史事件中将一个个谋略故事摘编出来,进行了简单的分类。罗马之后的中世纪,是各种学科发展的黑暗时代,军事理论也基本处于停滞状态。只有到了文艺复兴之后,马基雅维里最早比较系统地整理了罗马的军事思想,写出了《论军事艺术》一书。之后,随着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研究的蓬勃发展,以及欧洲列强争霸的丰富战争实践,促使军事理论研究逐步深入。
到18世纪初,克劳塞维茨《战争论》和约米尼《战争艺术概论》的横空出世,标志着西方军事理论研究体系渐臻完善,趋于科学,并达到顶峰。随着西方列强向全球扩张,克劳塞维茨等所确定的军事理论框架开始风行世界,成为全球军事理论研究的基本思维框架和方法论。
在《战争论》中,克劳塞维茨认为,“在本书的叙述中,从表面上看,是根本找不到体系的,这里没有完整的理论大厦,只有建筑大厦的材料”。然而,他确实开启了构建军事理论学科体系的进程。在《战争论》中,他围绕着战争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办等问题,对西方过往的战争进行了系统的总结和归纳,构建起了比较清晰的军事理论框架体系。同时,与克劳塞维茨同时期的瑞典军事家约米尼,也对战争艺术的体系问题进行了研究,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他们的见解虽然还不够完善,但后世的军事理论界也无人逾越他们两人。
综合克劳塞维茨和约米尼的观点,可以看到,他们所确定的军事理论体系大体上包括四个方面:
一是战争理论的框架。克劳塞维茨虽然没有明确地对战争理论框架进行概括,但由于他科学地“探讨战争现象的实质”和“它们同构成它们的那些事物之间的联系”,因此《战争论》的篇目实质上已经构建起了战争理论的总体框架。《战争论》共有八篇,第一篇“论战争的性质”和第二篇“论战争理论”,探讨了战争的定义、目的、手段,以及战争艺术构成和研究方法等内容,从科学的角度比较全面地分析了战争这个社会活动的基本形态。
这些内容的核心是探讨战争是什么、为什么,以及如何研究战争等基础性问题,可以总括为战争基础理论。从第三篇的“战略”到第八篇的“战争计划”,讲的都是如何艺术性地组织实施战争实践活动等问题,可以概括为战争艺术。因此,大体上可以这样认为,克劳塞维茨将整个战争理论区分为基础理论和战争艺术两大块。
二是战争艺术的框架。在《战争论》中,克劳塞维茨明确将战争艺术区分为战略和战术。其中,战略是为了达到战争目的而对战斗的运用;战术是战斗本身的部署和实施。约米尼在《战争艺术概论》中则将战争艺术区分为政略、战略、大战术、阵中勤务学、工程学、小战术六大块。
三是战争样式的区分。克劳塞维茨根据战场上敌对双方对抗的主动被动态势,将战争区分为进攻和防御两大作战样式。并从实践操作层面,对山地防御、江河防御、森林地防御、战区防御和阵地攻击、山地进攻、沼泽地进攻、牵制性进攻等进行了分析和设计。
四是战争规模的划分。克劳塞维茨没有对战争进行规模上的区分。只是在研究战斗时,先后提出了战斗和会战、大会战的概念。应该来讲,他是默认战争在规模上有战斗、会战之分。约米尼在《战争艺术概论》大体上也默认了战斗与会战之分。
这四大部分奠定了西方军事理论的基本框架。这一理论体系的成形,标志着战争理论真正进入科学理论的轨道,为世界军事理论,特别是西方军事理论发展提供了基本的遵循,大大促进了西方军事理论的繁荣,不断拓展着理论研究的深度和广度。特别是克劳塞维茨注重从战争基础问题入手,带了好头,以后有成就的军事理论家都十分注重研究战争的政治属性问题,从而创造出许多针对性特别强的战争艺术理论和方法,导演出一幕幕生活的战争活剧。
然而,由于多方面的限制,克劳塞维茨并没有将这一套理论体系进行充分完整的概括,甚至有些说法还存在遗憾,导致以后的学者在继承和拓展他的理论时进入了一些误区。
一是战争定义不清。克劳塞维茨默认在战争活动的规模上存在战斗、会战之分,但没有阐释清楚战争与会战、战斗的关系。这导致后来的学者简单地从规模上将战争活动区分为战争、战役(会战)、战斗三个层次。这实际上犯了战争内涵不清的错误。笔者认为,战争应是相对于和平而言的一种社会活动状态。战斗、会战是战争状态的具体活动形式或形态。也就是说,社会处于战争状态,这种状态表现为战斗、会战。
因此,战争与战斗、会战是紧密相关但不属同一层面的概念。就如同一个人处在运动状态,运动有多种形式,如跑步、游泳等。运动与跑步、游泳紧密联系,但不能将运动与跑步、游泳归为一类,也不能说运动由跑步、游泳等组成。克劳塞维茨也没有说战争由会战、战斗组成,很显然他是清楚这一层差别的。但实实在在地讲,除了战役(会战)、战斗这两种形式外,战争的状态还有一个由多个战役和战斗所组成的总体形态。之所以有人将战争、战役、战斗相并列的说法,应该讲就是由于战争状态还存在着这个总体形态,并将这个总体形态也用战争来称谓。
二是战略内涵泛化。克劳塞维茨将战略定义为“对战斗的运用”。说明他将战略仅看作是战时的战略,并不包括平时对战争的准备活动。实际上,各个国家或集团在和平时期特别是战争开始之前的一段时间都会进行大量的军事斗争准备活动。这些军事斗争准备活动是赢得战争的重要前提,也应成为战争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
于是,后来的学者将战略的内涵进行了扩展,认为战略是“指导战争全局的计划和策略”。这一扩展很好地将平时、战时组织筹划战争的艺术都纳入了战略的范畴。再也没有人把克劳塞维茨关于战略是“对战斗的运用”和约米尼关于战略是“在战场上指挥大军的艺术作为”作为战略的定义。
然而,“指导战争全局的计划和策略”也是一种大而化之的说法,内涵过于宽泛。这种说法使得战略概念就成了一个筐,涉及全局性的理论和措施都可以往里面装。比如说,人民战争是战略,积极防御也是战略。这两个战略是根据什么判定标准进行划分的?二者之间是什么关系?这些问题只有通过对战略内涵作进一步细化才能解决。
三是战争形态与战争艺术的“拉郎配”。由于战争内涵不清和战略内涵泛化,导致另一个误区的产生。即强行将战略、战役法、战术与战争、战役、战斗进行简单的一一对应,认为战略是指导战争的艺术,战役法是指导战役的艺术,战术是指导战斗的艺术。如果抛开用战争、战役、战斗来描述战略、战役法、战术,基本上没有人能够准确讲清战略、战役法、战术的本质差别。
四是防御和进攻的思维僵化。克劳塞维茨区分防御和进攻两种作战样式对作战活动进行专项研究,如山地防御、江河防御和山地进攻、沼泽地进攻。这种研究战争的方式,可以很清晰地阐述不同环境下、不同作战样式的特点,利于后来人迅速掌握。但这种一分为二的研究问题的方式,也会在某种程度上将后来者引向歧途。克劳塞维茨明确说明,任何防御都有进攻行动。然而,并不是每一位军事指挥员都能够如他这样在作战活动组织中做到防御中有进攻、进攻中有防御。大部分按照他根据他对防御和进攻的区分半岛官方体育,机械地思考进攻和防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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